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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衍生】You Are Who You Are(2)


1.


    “你都不来安慰我!”整间屋子里回荡着Ruth尖锐的叫喊,她指责着她的男朋友,“你明明知道我很不开心!”

    Kathy陷在沙发里,端着一杯热水,杯口贴着下唇,蒸发出来的乳白色水雾温暖了她被寒冷空气刺激的鼻腔。已经是夜里不早了,客厅的灯光也变得昏暗。她听着楼上两位好友吵架发出不小的动静,不由得怀疑Tommy为什么能忍受Ruth刁蛮的脾气。

    但她很快就掐灭了这个念头,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嫉妒,毕竟Kathy连刁蛮的资格都没有。当然,这也有可能是Ruth做出来给她看的,如果在乎这个有点太傻。

    Ruth从来不惮于在她面前展示着Tommy的所有权,她总是热衷于挑衅她。

    这天早些时候他们三个人跟着Rod和Chrissie的车到了诺福克海岸,因为那对来自白屋的情侣声称他们看到了一个与Ruth十分相似的人,也许那是她的本尊。Ruth决定跟过去看一眼,并且邀请了Kathy与他们同行。他们这类人大概都会好奇自己的本尊是怎样的,虽然无论知晓或者不知晓都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们还是会去做,好像这样子内心也许就会有个寄托似的。就像Ruth执意要去诺福克海岸,就像Kathy看黄色杂志。

    诺福克海岸是他们来到乡居以后去到过最远的地方了。但那却依旧是个很小的小镇,小到即使Kathy只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也已经大致摸清了它的构造;小到没有高楼大厦,只有老房子和很远很远的海,还有街上可以叫得出名字的行人。

    像是海尔森,像是乡居。

    他们一生都会被困在小小的地方,或者是这里,或者是那里。

    楼上的争吵声忽然变得更加激烈了,Ruth不敢置信的尖叫传来,接下来是一阵杂乱的乒乒乓乓乱砸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在Kathy觉得半个乡居都要被他们闹起来时,最终归于一片平静,仔细听还能发觉Ruth微弱的啜泣声。

    Kathy微微蹙起了眉,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吵过。

    楼上传来房门被拉开带出的那种木门独特的咿呀声,然后是脚步声。金色鬈发的姑娘抬头,正好看见她的好友从楼梯上走下来。

    Tommy冲她牵强地提了一下嘴角,勉强将这当成一个微笑,然后也去打了一杯热水,双手捧着,学Kathy一样坐在沙发上陷在她的旁边。

    两人静默无言地待了一会,Tommy开口道,“我们分手了。”

    “什么?”这需要一点时间反应。Kathy惊讶地望向他——也许不是很惊讶,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她的内心中还有一丝细微的窃喜,正随着她的大脑认知愈发清楚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

    她一直、一直等待的那天终于到了,Ruth和Tommy分手了。她有机会抓住Tommy,纠正她曾经犯下的错误——

    Tommy却没有注意她的神情,他目光不知道落在身前的哪一个点,没有聚焦,“就……这样。”他轻轻地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Tommy道,他的声音小而含糊,带着鼻音,听起来软软的,就像他的头发。Kathy突然很想揉揉他的头,但她最终什么都没做。棕发青年轻声道,“我觉得这样对谁都好。”

    “我们都知道,除了成为照护者,没有所谓的缓捐。如果我们真的相爱,晚痛不如早痛。如果不是真心,也省得以后再背负这么多。”

    “Kathy,你是个好姑娘。”

    Kathy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她一直是这样安静的女孩。没有来得及冒头的喜悦突然被掐灭了。她突然意识到,Tommy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Ruth所说的,他们都心照不宣,他们只是不说。

    他们是捐赠者,所以无论做出什么选择,动辄痛彻筋骨。

    他们也从未有过太多选择。

    “你……”她只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就劈了,只好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你爱过吗?”爱过Ruth吗?爱过……我吗?

    但Tommy只是低着头,Kathy看不清他的神情。每一个捐赠者心里其实都藏着太多太多东西,他们从小就被告知他们既定的命运,被迫学会接受。他们接受到的教育让他们自己给自己在心灵中画地为牢,却不是没有去质疑过。

    Tommy问道,“什么是爱?”

    Kathy卡壳了。

    他们年纪轻轻,比普通人还要未经世事。这样谈爱,究竟是纯粹呢,还是过于肤浅了一点?

    至少在座的两个人都不知道。他们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知道。

    “Hey,”Tommy轻轻地说,“我想去诺福克镇一天散散心,这个需要上报吗?”

    他们在乡居即使被赋予的自由活动的权利,却从未有过夜不归宿。没有人知道有一个晚上门口的感应器没有感应到他们的手环会发生什么,因为没有人这么做过。

    Kathy:“……我会帮你问一下的。”

    Tommy冲她笑了笑,再次埋下头。杯子里氤氲而出的乳白色水雾像是在他黑白分明的眼前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叫人无论如何都看不透彻。

    “嗨,”Kathy往他那边靠了一点,让两个人肩碰着肩。这无关爱情,只是纯粹的友情,肢体接触性的安慰,就像心情也相互接触了一样。夜里女孩的声音也变得很轻很轻,几乎带出气声,“你还有我,好吗?”

    Tommy微微地点头。

    办理离开乡居一天的手续并不算太难,只是填一份表格交给负责人上报。Kathy第二天就把这些消息打听稳妥了,第三天就拿到了表格给Tommy。三个人中她一直充当的都是惯会照顾人的角色。

    临走那天Tommy坐的是在一天只有一班在两地来往的运货车。Kathy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挚友只是离开短短一天,她为何要送行。Ruth倒是一直没有出现。自从他们分手那天,黑发女子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所有企图跟她对话的人都会遭受到她无差别的尖叫攻击。

    只是当Tommy在车上隔着玻璃窗跟她挥手道别、车发动将他带走、扬起的风卷起少女的头发时,Kathy不知为何有种感觉——这辆车恐怕会将他永久地带走了。

    她追着车小跑了两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孤零零地站在路旁,冷风刮过她裸露的小腿,将她的衣角掀得翻飞。那辆车就一直在乡间小路上摇摇晃晃地前行,直到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诺福克镇很无聊——非常无聊。

    这里太小,除了很安静的老房子和很远很远的的海,这里几乎一无所有。而这两样恰恰不会是Daniel所需要的。英国小镇的人口很少,大多早晨上班日落而归,不到八点街上几乎空无一人,连小店和餐馆都大多关闭,只剩下寥寥几家小酒吧还开着门。对于J.Daniel Atlas这种为了观众视线而活、过惯繁华生活的人,诺福克镇简直不是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他们预定了酒店,坐了飞机和长途汽车,在下车的时候Jack和Lula那对小情侣就不见踪影,Merritt好歹还打了声招呼,之后也不知道上哪儿浪去了。Daniel逛了一下,发现这个小镇实在是小得很可怜,却一直没有和其他几个人遇上。他怀疑自己被集体耍了。

    暮色落下的时候他无处可去,这里也没有大量的人群让他重温一下当年做街头魔术师钓姑娘的感觉,只好随便进了一家街边还在营业的小酒吧。狭小的空间也门可罗雀,只有昏暗的灯光、吧台后擦玻璃杯的酒保和乏善可陈的两三个客人。Daniel在吧台前坐下,酒保看了他一眼,魔术师要了两瓶啤酒,振出他藏在袖子里的扑克牌。可惜在座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兴趣。

    Daniel觉得愈发无聊了。不管另外那三个人怎么样,他决定明天就回伦敦,至少还有处可去。

    扑克牌在他指尖旋转翻飞着,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手臂的延长,那是他的骨血,从他七岁那年第一次看到魔术表演时就一直在坚持的东西。他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那些薄而柔韧的纸片是如何在他手中运作的、掀起空气中每一阵细小的风、每一个微弱的振动。

    他不是想喝酒,他就是想找个地方待着。

    只可惜没有人欣赏这世界上顶尖魔术师的一场绚烂的花切即兴。

    ——也许不是没有。

    Daniel注意到一个少年趴在酒吧的木窗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对方看了多久。那个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Daniel想,居然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还在外面吗?趴在酒吧的窗子上看他玩牌?

    拥有观众给他带来了一点心情的上扬,Daniel毫无愧疚心理地冲着门外那个貌似未成年招了招手。少年看起来一下子被吓住了,那一瞬间魔术师甚至觉得他像只小野兔,马上就要逃走了。

    但是他最终没有逃走——少年犹豫了很久,Daniel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最终推门走进了这家酒吧。酒保听见门口的风铃响声,抬头看了一眼,像是对待Daniel一样毫无兴趣地低下头。

    Daniel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这个男孩或许不是本地人。

    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为何这个点还在外面,为何酒保对他的态度就像在对待一个陌生人,甚至毫不关心也没有要求对方出示身份证。

     男孩走到他身边,魔术师用眼神示意他坐下,男孩反映了着实有一会,才拉开吧台边的椅子,很不熟悉一样地坐了上去。

—TBC—

关于Tommy性格这个问题,应该是50%的原装,30%的虫虫,和20%的花朵[咦]

以及这次写酒馆实在是迫不得已……去过小地方的都知道。我去年去日本忘了哪个小镇,七点餐厅全部打烊,只剩下居酒屋开着,晚饭都没法吃[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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